虫子
一只虫子出现在了我的床头,它足有半拇指这么长,它翅膀哧拉作响引起了我的注意,好似所有虫子都是这么引起我关注的,前两日在书房也撞见一只,不过我守株待兔,待它飞到音响上,用旧手机盒子盖住那小虫,再撕下一张草稿纸密闭上这虫笼,最后带去卫生间开窗放生,不幸那盒子失足从楼上落下去,午夜十二点摔出巨响。今日不同,在我房间内忙慌中也找不见适合抓捕的盒子,且那虫灵活诡辩,体型大看起来还很会飞,我总想想到它冷不丁猛得向我脸上炸裂开来的恐怖画面。它钻在衣柜底下的五毫米细缝,往后买家具端不可再买带缝的,我心想着。小心翼翼打开了我那如太阳光芒般的大灯,一边关照着那飞虫一边寻找趁手的武器,首先是从客厅请来的雷达杀虫剂,我家的杀虫大功臣,但一旦用上了它这房间今晚就睡不了了,它只可作plan B,再从书柜杂志栏抽出一本环球科学,轻薄适中,卷起来可一手握持,且弹性劲道,力度凶猛,能将那飞虫一击必死。
我趴在床头耐心等候着那虫子爬出缝隙。约过了三分钟他从柜底探头而出,刚走出半个身位就犹疑起来,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正在逼近,然而这个程度还不能用环球科学杀必死,若使用杀虫剂可能其又会钻进底下,在缝隙里昏迷就更不好了,假以时日万一又产生了耐药性我就更不能耐它何。没过两分钟它又钻了回去,正思前想后的时间里,我错失了一次良机。我只得再次等候,我又想出将太阳大灯关闭,它肯定将放松警惕出来觅食,我昨夜吃的酸辣粉肯定还余音绕梁着,但转念一想关灯后我就将处于下风,要是它猛然消失在夜色中,敌暗我明,借着昏暗的床头灯我更不能再次确认它的方案了。于是我继续等,手机上还放着歌,五分钟过去了它还是未出穴。
正当局势焦灼之时,我听到了哧哧声,与风扇吹动墙上海报的打击声不同,这声音脆亮低沉,是翅膀!它要出来了!我目光紧锁它的藏匿之处,盯紧了那条缝,它出动了,再饥饿与恐惧的双重夹击下,它选择了冒险一次,钻出的同时,它那酷似青蛙后腿的强劲四肢也在一步步试探着这个危险的世界。想着,再出来一点,我就用环球科学一把突进,恍惚间它的一次跳跃前进了一分米,这么强悍的前进动力,我可能会打空,我转身再拿上杀虫剂,这次不成功便成仁,准备给它颁发双料大奖,目光再次回到缝隙,它不见了!钻回去了吗?在哪儿?明明已经离缝这么远了!又一次失手了吗!在床下!它飞了!飞好高!好会飞!我喷死你!!给我死!雷达降维打击你还能这么灵活??我再喷!掉到床沿上了?不管了!喷你!还能挣扎着飞??啊掉地上了!我拍!没死?再拍!!
随着环球科学18年刊的不断碾压,它不再动弹,那健壮有力的大腿肌也不再如从前,奄奄一息得在地板上四仰八叉,它现在在想着什么呢,在生命的尽头,会不会后悔当初迈出的那一步呢,要是一直乖乖呆在柜子底就好了吧,要是翅膀没扇动出声音就好了吧,要是……可一切没有如果,它死了,被一个大它千倍百倍的凶悍残忍的敌人,在敌人面前它没有胜算,躲得了初一,躲不过十五,罢了吧,这一生,就如此了却了吧。
最后我怒斥三张维达婴儿餐巾纸,包裹住了它的尸身,我敬佩它,在生命的最后仍顽强,勇敢,若我面对敌人时又是否会这般,我不敢妄想。最终我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它,电光火石翻开纸巾的一刹那,我看到了它的不屈不饶,即使死去,它的躯体仍然如钢铁般坚硬,就如它的意志那般。
然后我把它冲进了马桶,以免有它的徒子徒孙对我实施报复。
(7月29日)
蝙蝠
这半段的叙述可能远没有虫子那般惊魂,因为蝙蝠事件已经过去了近一周。
那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,半夜洗完澡一开门就看见了那反复横飞的黑影,眼疾手快之间就把门给关了。在长江三角洲不下雨的闷热夏夜,我在自家卫生间苟了两个小时不敢出门,好兄弟群里还有两个不睡的一直在给我出谋划策。给爹娘静音的手机打了五个电话无人应答,敲洗手间门也没人听见,好在还有Wifi,就乖巧地看起网球王子。
凌晨四点时小梁醒了,跑出来大开了家里所有的灯,拯救我于危难水火之间。小梁在家绕场一周也没发现那小蝙蝠,小范也起来,半夜四点在家里猛放超声波,企图逼出藏匿凶手,也还是无果。也许那蝙蝠是看我这么怂不跟它battle,就早走了。
我怕它还藏着,可能就在我床底。这晚久违地跟我爸妈一起睡了个安稳觉。第二日小范搞来管黑胶,把疑似蝙蝠出入的书房空调管道缝隙堵上了。也是奇怪,别的房间全都封了只有书房没封。现在想想也可能是因为八月以来我总凌晨在书房开灯活动,小虫子被亮光吸引来,蝙蝠被小虫吸引来,通通来我家开趴。本来总对门外的黑暗有些恐惧,这下客厅也的落地灯也常开了起来,从此以后我还是夜的主人。
能下笔,就值得褒奖。然言辞恐需斟酌,不妨从标点开始。
久未遣词造句,读得少,俺这个文言水平确实退化了(´ε` )
意思可能是……句号用得太少了?